第(3/3)页 更关键的是,他们还会腐蚀自己手底下那些最为听话的人。当年楚国便是因此走向覆灭,哪怕有擅长用兵的兵家相助,也无力回天。 和大多数文人一样,秦子儒对商人极为反感。法家经典主张重农抑商,可大哥继位后,并未遵循父皇遗嘱,反而放任商人发展。 虽说商业让秦国日益繁荣,但背后看不见的隐患也在不断加剧,这些问题,作为一地王侯的他看得清清楚楚。 “哎……” 秦子儒放下卷宗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他深知,治理天下的关键在于治理人,不能仅仅依靠法家的律法约束,这也是他没有像大哥那样摒弃儒学的原因。 府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不多时,一名骑士手持信报,匆匆跑了进来,来到秦子儒面前,单膝跪地,说道:“主公,水梁山传来消息。” “哦?” 秦子儒顿时来了兴致,接过信报,仔细阅读起来。半晌过后,他略带欣喜地站起身,唤来下仆,吩咐幕僚们前往书房等候,自己稍后就到。 其实,对于女子为官这件事,秦子儒和大多数人一样,并不看好。 为了保持心思纯净,他虽从未习武,却也不近女色。因此,人到中年的他,样貌气质仍与年轻时相差无几。 当初苏尚来找他帮忙,他确实有相助之心,但也想看看对方能否经受住考验。没想到,苏尚竟真的做到了当初答应的事。 书房里,一众幕僚早已到齐。秦子儒将信报递给众人,略显兴奋地说道:“一介女子,不仅掌控了泗水县,还把水梁山搅得不得安宁。说实话,本王觉得这一仗有看头。本王早就看那些为非作歹的山贼不顺眼了。” 幕僚们跟随燕王多年,深知他的脾性。因他不近女色,又深受儒、法、道三家经典的熏陶,对于一些不太重要却又关键的事情,燕王常常带着孩童般好奇好玩的心态。 此刻,水梁山之事在他眼中,大概就是如此。 “主公,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嘛,不能轻易派人插手。” 幕僚们出言提醒道。 余和忠坐在一旁,捋着白须,观察着燕王的脸色。秦子儒心领神会,点了点头,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笑着说道:“此事本王已有打算。 对水梁山而言,这些走私商贩至关重要。而南州和东州之中,又属咱们东州的商户最多。” 话说到这儿,余和忠已然明白燕王的意图。其余人相互对视一眼,皆觉得此计可行。在场众人皆是聪明人,很多事情无需点明。 众人散去后,各自领命去安排事务。以燕王的手段,想要帮苏尚,只需掐断前往水梁山的走私商贾,便能对水梁山里的贼匪、门派、武馆和商户造成致命打击,同时也向苏尚表明了支持的态度。 若有人响应号召,对苏尚来说更是百利而无一害。 而且,燕王此举名正言顺,以加强戒备为由,禁止行商前往水梁山方向。 至于封地内的其他地方,则可开辟绿色通道。只要不过分收取税银,那些走私商贾自然也不会有异议。 倘若苏尚在这场争斗中失败,燕王只需重新放开商贾前往水梁山的通道即可,就像控制水闸一样,不过是一开一关的事。 燕王离开宅邸后,在众多高手和护卫的簇拥下登上城楼。他拿起千里镜,望向水梁山的方向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 “想不到曾经韩国这片土地上人才辈出,苏尚一介女流竟能有如此作为。以前鸣雨兄曾说在东州结识了一位极为投缘的女子,这么多年都没告诉我对方是谁。可惜啊,去年闹粮灾的时候,鸣雨兄和龙家老爷子起了争执,为了往西边运送米粮赈灾,他竟然成婚了……” 余和忠跟在一旁,思索片刻后说道:“此事我略有耳闻。龙家二公子与东州某人是至交好友,为调配米粮赈灾,应了龙家家主的要求,与上京一家书香门第的千金成了亲,当真是性情中人。” 秦子儒放下千里镜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说道:“能让鸣雨兄做到这般地步的朋友,本王真想亲自结识一番。” 余和忠目光一凝,说道:“此人详细探查便能知晓。听闻十多年前,龙家二公子就曾与这人卷入韩国南州的一桩大案,牵扯众多。” 秦子儒摆了摆手,看着城墙下熙熙攘攘的商贩、百姓和江湖走卒,笑着摇了摇头,说道:“此人有心赈灾,鸣雨兄有心帮忙却又不愿告知我,怕是不想因我的身份波及对方。江湖之中,有心之人向来都是没有名字的,此事不必再提了……” 第(3/3)页